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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October 29, 2005

不能在自由的空氣中呼吸,猶如活在水中

「我不喜歡沒有屋頂的房子,沒有玻璃的窗;我不喜歡沒有工作的日子,沒有睡眠的夜;我不喜歡沒有女人的男人,沒有男人的女人;我渴望看見生命連接生命﹐為冰冷的嘴唇送上火熱的吻。我是一位詩人,善作媒人的詩人。」— 安東尼奧?斯卡米?
(I don't like a house eithout a roof, a window without panes. I don't like a day without work, or a night without sleep. I don't like a man without a woman, or a woman without man. I want to see lives joined, giving fire to kisses on lips that were cold. I am a poet who's good at matchmaking. By Antonio Skarmeta)

Antonio Skarmeta所寫的The Burning Patience描述智利詩人聶魯?跟信差之間的故事,此作曾被改編成《事先張揚的求愛事件》,得到奧斯卡最佳外語電影。最近,中英劇團根據Antonio Skarmeta的故事改編,把這個廣為人知的「求愛事件」搬到舞台上演出。

智利詩人聶魯?生於1904年,曾擔任亞洲領事、西班牙領事和墨西哥領事,於1943年重返智利。兩年後,加入智利共產黨。1947年,聶魯?以智利共產黨的身份公開批評智利總統與東歐斷?外交關係一事,他也因此被迫離開智利。期後數年,聶魯?四處遊歷,及後返回智利黑島居。1971年,聶魯?以智利大使身份前往法國,並於同年獲諾貝爾文學獎。1973年,聶魯?親睹阿燕德政權下台後不久,因病逝世。雖然智利的歷史不及中國那麼悠長,但都飽受風雨的吹打,人民的生活也都飄零。作家因政治而筆下無言,相距千萬里,命途同樣坎坷。很難想像,不能自由的日子。

前幾天,跟老師們開學術交流會,席間有人提及樹仁創作風氣不足的問題。如何解決?如何鼓勵?如何創作?如何配合?如何如何?

愛創作,因為只能透過文字來表達。言語不能自己,文字變得十分重要。天生的「缺乏」仿佛「注定」了日後的路,誤解、欺瞞和惡意中傷,不好受。妥協,看來是必須。別人愛看笑臉,愛看你大笑的樣子,你便來個自娛,也來個自嘲。逗得人家大笑,自己大笑。為的是滿足別人,為的是不叫別人擔心。然而,這個不是你,你也不見得有哪裡好受。

完場後,我沿著文化中心的廣場步往巴士總站。對岸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仍舊燦爛,他們在歡呼高歌,沒有因無法普選而失望。他們快樂地告訴你我,這個城巿依然美麗。報攤上的報刊雜誌向途人報以微笑,他們像是很美,美得令人昏玄。我走得急,但願他們都美。

我不知道將來如何。我們會否不幸?或是如往昔幸運?可以的話,我想幸福。我想永遠擁有自由的幸福。

不能在自由的空氣中呼吸,猶如活在水中,少得不可再少的氧氣只好加速死亡。

Tuesday, October 18, 2005

秋之栗子祭

正式踏入十月,也意味著秋天的來臨。匆匆的它去而復返,每到秋份,總是格外的令人感到落寞。有人說,秋份之時,是萬物預備入冬的休息時候,枯木老樹,一切都歸於平靜。人受外界事物牽引情緒,看到的景象不禁令人萌生離別之感,因此我們也特別哀傷。
真的嗎?未必人人如此。快樂的總是快樂,悲傷的總是悲傷。我,時而快樂,時而悲傷。幸而,在這個教人悸動的季節中,造物主早已為我預備了恩物,讓我能從食物中一嚐甜蜜。
十月,是栗子的豐收之時。聽說,日本人最愛趁這時節弄製不同款式的栗子甜品。把栗子煮熟,再壓碎成蓉,然後成為大褔餅、燒餅或蛋糕?料。有的也愛把它剝殼,原粒煮熟,浸蜜糖,再放在不同的甜品中食用。
自小,我便十分鐘愛栗子。從前,媽媽會買一大袋栗子回來,把它們放進一大鍋沸水裡煮熟。待我們放學回來,媽媽便從廚房拿出來給我們享用,我們一邊做功課,一邊吃栗子,很愉快,很滿足。
那時,熟食小販很多,尤其在九龍城。云云的小販中,總有一輛是炒栗子。通常,炒栗子的都是男人。也許是由於那鏟子太重的緣故吧﹗「栗子車」中總會有煨蕃薯的存在,它倆唇齒相依,永不分離。炒栗子的氣味從遠處傳來,其味獨特,一嗅便知。依稀記得,在九龍城渡過的童年中,我沒有吃過街邊的炒栗子,也沒嚷著要買,因為媽媽說那是很貴的。
吃炒栗子的記憶該是從中學時代建立。某天,我接媽媽下班一起回家去。那時,天氣還不算太冷,我只穿了一件灰色薄外套。前往巴士站途中,我嗅見一輛「栗子車」,腳步自然地慢下來。耳畔傳來媽媽的聲音,她問我:「吃嗎?」我心裡想吃,嘴巴卻說不。媽媽還是走到「栗子車」跟前,買了半磅給我。我不知道那一磅栗子多少錢,只記得紙袋裡的栗子很少,大概只有九至十粒罷了﹗我捧著那一小袋熱呼呼的栗子回家,捨不得吃下。那時,媽媽為了賺多幾個錢而整月無休,花錢買那小包栗子實在是奢侈得很。
今天,在回家的路上,我又再次嗅到炒栗子的氣味,彷彿在提醒人們又到了秋份之時。對的﹗早上的氣溫涼得帶點寒,黑夜的昏暗也來得突別急。秋天到了﹗也好,今年我總算知道它的來訪。
買了一磅栗子和一小個蕃薯,袋裡散發出的熱氣轉化成白煙,它們都是熱騰騰的。價錢不算便宜,但現在的我,總算花很起。
我捧著一大袋栗子和蕃薯回家。捨不得吃下?只是想帶「奢侈」的它們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