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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December 08, 2011

If winter comes,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?

If winter comes,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? 出自19世紀著名英國詩人Percy Shelley的Ode to the West Wind。我對Shelley的認識不深,只知他曾就學於伊頓公學及牛津大學。對他詩歌的認識是由於中二那年,校長在早會上說起此詩。早會的內容早已忘掉。然而詩末的這句,愛上,一直至此。

我一向愛冬天。可是這個冬天,最可憎的都來到跟前。我那討厭的失眠晚上,我那討厭的空洞閒聊,都一一來訪。跟前是忐忑,是不安,茫茫然不知去向。懸著的、掛念的,偶而靜下便教人胡思亂想。不讓自己靜下來,整天也要忙過不停,忙得喘不過氣最好,我寧願耗盡心神,好叫自己在夜裡呼呼入睡。失眠若是罪過,那空洞的閒聊又是甚麼?

If winter comes, if this winter is usual as the ones passed,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?

但願這個冬天不會太冷,不會太漫長。但願我更懂得怎樣抵擋寒風,好叫我不要著涼。但願我愛的冬天,仍是依舊可愛。

Wednesday, October 19, 2011

A wedding to be remembered

Ton amine, 剛過去的星期六是妳的大喜日子。從得悉妳佳期那天起,我一直期待,或許,比妳更興奮。

記得那年初夏,妳告知我妳認識了一位不俗的男同事。接著的幾個星期,定時地致電妳,就是為了知道你們如何如何。然後那年盛夏,刮起八號風球,我撥電給妳,看妳下班沒有。妳說妳跟那位不俗的男同事一起乘地鐵回家。我笑着掛線,心想:「這趟遇到了替她遮風擋雨的人。」

就這樣,那不俗的男同事變為妳的男友,再化成妳的真命天子,拿著花球來高呼愛的宣言,給妳一個家。Ton amine,妳說妳從没想過結婚的一天,可我一直認定妳有那麼的一天,因為我深信妳總會找到一位懂得疼妳的人。有幸看著妳出嫁,分享妳的甜蜜,總算不枉。也因著妳,我不得不相信世上還真的有愛情。

那不俗的男同事,好好地待我的好友,因為她是如此值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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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能進化 - March 6, 2011

前陣子看到一篇文章,作者說香港女人愚蠢,不像內地女子般不惜一切地爭奪有名有利的男人,靠他們令自己成名。香港女人,只懂在工作崗位上跟人打個你死我活,下班後天真的求一句「傻豬」,沒半點實際的得着。

我還未能幹得跟人爭奪什麼,也不敢奢求一句「傻豬」,卻明白人總有累的時候。香港女人求的不過是心靈上的慰藉,試問有哪位不是?身邊人的一句「不要緊」,即使不是童話故事般的ever after,至少能得一肩膀來點安慰吧?爭名奪利得忘了感情,是看透男女間的關係還是刻意迴避?

香港女人,我們該慶幸自己的天真和單純?還是難過自己未能進化?

無題 - July 31, 2011

還記得在樹仁唸書時,每年中文系系會總會蒐集同學們的作品,將之結集成書,在學年尾派發給各同學。系會會在學期中呼籲同學投稿,當然主動投稿的人不多,結果系刊中有過半的作品都是日常同學們的功課,真正創作的不多。

我愛寫作,卻甚少投稿。是缺乏自信,怕自己功夫未到家卻來獻醜。一直到了畢業那年,我才鼓起勇氣投了一篇短篇小說,還用了哥哥的筆名——逖庸。那短篇最終刊登在系刊內,還得到系主任的讚許,說「用字到家,行文流暢」。得到前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的讚許,是虛榮,也是鼓勵。那本系刊,我最終在離校前也拿不到,那篇短篇也在「清理」電腦時遺失,没有留下甚麼,但我還記得老師的評語

畢業後,我没有從事任何跟文字相關的工作,幸運的我找到一份收入穩定又不枯燥的工作。寫作,成了閒來幹幹的興趣;筆名,也没有必要地存在。就只有在投稿那次,才偷偷地起用那屬於哥哥的筆名。逖庸這個筆名,是爸爸替哥哥改的。爸爸没有替我改任何筆名,這多少是我的一個小心結。

我沒有放棄寫作,寫作還是我所喜歡的。即使沒有筆名,寫作還是爸爸留給我的。

Tuesday, July 07, 2009

我愛的只是他/她這個人

是夜無聊,翻開易中天先生的《中國的男人和女人》,讀到司馬相如跟卓文君的愛情故事……

司馬相如是西漢著名的辭賦家。《史記》中載:「少時好讀書,學擊劍」。曾為漢景帝之弟梁孝王的座上客,著有《子虛賦》,名重一時。卓文君則為富人卓王孫之女。《西京雜記》曰︰「文君姣好,眉色如望遠山,臉際常若芙蓉,肌膚柔滑如脂,十七而寡。」如此郎才女貌,本應是天作之合。只是司馬相如家貧,未能門當戶對。所以,後來當卓王孫得知其女與司馬相如私奔而怒得跟文君斷絶父女關係,不分其一文,除了礙於封建禮教外,多少還因為司馬相如的窮苦。這場風波,最終都是和氣收場。卓王孫終於分給文君僮僕百人,錢財百萬,及其嫁衣,使得她跟司馬相如能「歸成都,買田宅」,好好的過生活。

看罷忽發奇想:若然卓王孫沒有原諒文君,沒有分文君僮僕錢財,她會否仍舊心甘情願地跟司馬相如過一輩子?會的,文君該願意跟司馬相如做一對貧賤夫妻。也許你會說,文君生於富貴人家,不知錢財的利害。然而,富人比窮人更抵不住困苦。文君跟司馬相如相私奔時,早知他「家居徒四壁立」,但她仍願意「盡賣其車騎,買一酒舍酤酒」,為的就是跟司馬相如一起。可見她愛的並非錢財,而是司馬相如的才華,司馬相如這個人。因此,司馬相如「雖貧,其人材足依也」。

現今,有多少人真的愛其人而非外界給予的「標準」?男的,愛女人漂亮非常,小鳥依人,獨主自主又要勤做家務;女的,愛男人耀眼頭銜,豪宅名車,知識非凡又要管接管送。男的女的都在互相打量,猜度對方的真情假意,誰都不想受傷,誰都不肯認輸,結果,回首一看,只怕自己再談不上真心兩個字。

找到了的,好好的握著他/她的手,別要讓對方溜走。也要自問:「我愛的只是他/她這個人。」

Tuesday, April 28, 2009

找我

日本經典愛情電影《情書》的最後一幕,女滕井樹發現圖書證的背後畫有自己年輕時的素描,而繪畫的人正是年輕時男滕井樹。說明了彼此在年輕時一段朦朧的愛情故事。

兩個人,一起是緣份,也是時間巧妙的安排。有時,一起卻不能開花結果,終究是時間不對。前陣子,收到她結婚的消息。到了三十歲這個關口,朋友結婚一點都不意外。然而,她的婚訊教我意外。他倆只拍拖半年,以她的性格,絶不會如此倉促。我忍不住查問他倆是否奉子成婚。後來,當她告訴我未婚夫的名字時,我呆了一兩秒,驚嘆世事奇妙﹗

他倆就讀同一間中學,男的大女的數年,他倆是透過學會的活動而認識。當時,我這位女朋友年紀還小,絶緣體似的不問男女感情事。反而是她的好友對這位大男孩仰慕非常,終日拉著我的朋友放學後一起問大男孩功課。就這樣,他們三人熟稔起來。
到底後來是因何緣故,使得我這位朋友對大男孩產生愛慕之情,我不得而知,我想連她本人也不明所以。只是,基於「友誼」這個詭秘之詞,我朋友認為這份感情只可藏於心裡,不可表露。最後,大男孩考進大學,「友誼」也隨之而逝。他沒有跟我的朋友一起,也沒有跟我的朋友的好友一起,三個人,一直是好朋友的關係。

曾經,她向我訴說自己有多蠢,尤其是廿八歲生日那天。她剛好跟拍拖三年的男友分手,整個飯局就是哭訴著自己遇人不淑。離開之際,她說每次失戀,她總會想起大男孩,想想他現在如何,他過得好不好。我鼓勵她若是那般捨不得,該主動點找他,反正現今網絡世界如此神通廣大,要找故友一點也不困難。她笑了笑,幽幽地說:「我就是怕碰見真正的他,怕腦海中的那個影像消散無踪。」

由於工作關係,近半年她都要到處奔波。偶爾一兩個電子郵件,知道她蜜運中,卻不知道那位幸運兒是誰。沒想到,半年後聚頭,她告訴我結婚之餘,更說出這個人就是當年的那位大男孩。

大約半年前,因工作關係,她重遇大男孩。當天晚上,大男孩邀她外出吃飯,言談間又聊到往事。大男孩問她,她那位好朋友如何。她回答說好友已結婚,生了個寶寶,很可愛。她瞄了瞄大男孩的無名指,發現沒有指環,暗暗鬆一口氣。多少個晚上,她不停地想著他倆重遇的一剎,她有很多話要跟他說,她有很多問題要問。然而,當大男孩坐在她對座時,她又說不出話來,話語都咔在喉嚨,吐不出。時間像凝結般,誰也不敢作聲。晚飯過後,大男孩送她回酒店,就在即將分手時,大男孩問她:「妳現在有對象嗎?」如電影情節嗎?像小說內容嗎?簡直一樣﹗然而,事情就是那樣戲劇化。

她啜了一口咖啡,托著腮子說:「他中七畢業那年,送了一本書給我。那本書我一直沒看,放在書櫃裡,因為每次看到總會想起他,想起他便難過。重遇後他問我是否沒看過那本書,我奇怪他何以得悉。後來,我回家把書本翻了一遍,發現書本最尾的內頁有他的通訊地址,還有兩個字:找我。」

Sunday, April 19, 2009

別難過

連續下了幾天雨,心情也像天氣般灰濛濛一片。
在春天快要結束的時候,妳的感情也畫上了句號。
把一頭長髮剪短,心裡的難過卻絲毫沒有離開,仍然繾綣。
這次,妳總算愛得理智。
別人問了無數的問題,妳啞口無言。不是要逃避,而是那個愛妳的他也回答不了。
面對這個還讓你心痛的人,這一刻,妳選擇不發問,反而轉個角色和場地,默默地支持他。
我相信,沒人比妳更難過、更心疼地作這個決定。
決定了﹗別後悔,別懷疑。妳比誰都愛他,只是不能愛。
至於那個愛妳的他,請相信,他比誰都難過。在妳流淚之時,他是哭不出。
就讓彼此找個空間,換個角度去對待對方。
只有隔岸地看著自己,我們才更了解自己。
別難過,別失望,別灰心。
請記著過去的快樂,妳和他將會更快樂。

Friday, March 27, 2009

愛書之人

急急步進地鐵車箱。約了朋友吃飯,快遲到了﹗
找個位子坐下,拿去手袋裡的書本,繼續咀嚼妳愛的那個故事。到達九龍塘站,一群十六、七歲的中學生走進車箱,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。突然,你聽到這一句:「別裝酷﹗拿出書本來幹麼?」
你瞄了瞄,看見當中的一名男孩手握一本英文書,是Arthur Conan Doyle的The Adventures of Sherlock Holmes。挺有趣的一本書,可惜妳始終沒有把它看完。男孩最終把書本放回袋中,靦腆地笑了笑。這一切,妳看在眼裡,心中不是味兒。何以這樣家傳戶曉的一本著作,令這位男孩如此難堪?
你還是遲到了十分鐘,甫坐下,便急急向著友人說出剛才於地鐵裡遇見的種種。妳概嘆現今世代文化的衰落,概嘆現今的年輕一代何以不看多些文學名著,概嘆社會風氣敗壞……妳說著說著,若不是友人提醒你點菜,想必妳定忘了自己有多餓。

坐在對座的妳問她,最近看甚麼書。她從袋裡抽出祖師奶奶的《小團圓》。你拿起那書,笑著說:「我想這個世代總不算敗壞得如妳所言般那麼糟糕,至少還有一位愛書之人。」她無奈地笑說:「未免太少了﹗」妳搖頭說不,即使只有一人也好。然後,妳告訴她最近遇到的事……

她應她的男友邀請,參加友人的入伙派對。派對晚上七時開始,到晚上十二時還未結束。男友跟友人難得聚頭,她不好意思打擾,於是找個角落,靜靜地坐下看書。她總是愛帶著書本隨處走,這是她的習慣。大概一時許,她跟她的男友離開了。
翌日,她跟男友閒談時說起昨天看的那本書,男友突然臉色一沉,默默不語。細問下,她的男友遭友人取笑,笑他有位「才女」女友,又勸他別再邀女友同行這般活動,因為他們「配不起」她。她很是難過,難過男友竟因這小事遷怒於她,故意說些難聽話。然而,她更難過的是:甚麼時候,看書成了這樣令人瞧不起的行為,看書竟讓人難堪不已,看書竟是遭人「白眼」,看書就是裝酷?

妳總算把心中的鬱悶吐了出來。妳跟坐在對座的她說:「向妳訴說,因為妳是位愛書之人﹗」

Wednesday, February 18, 2009

一葉舟

一直認為,今天朗朗上口的流行歌詞,數百年後,自會如宋詞元曲般受人頌揚。精緻的歌詞教人回味,繾綣心頭,久久不能忘懷。一首歌,旋律付予其外在美,文字則付予其生命。一首曲,再難過,只要配上快樂的文字,憂鬱中總帶一絲喜悅。以衛蘭的《離家出走》為例,開首已散發淡淡愁思,每次聽到前奏音樂,足叫人納悶莫名。然而,歌詞卻付予此曲另一意義。那份對愛人無悔無恨,勇往直前的担率情懷,溢於言表,沒有絲毫偽裝。曲調縱是叫人無奈,歌詞卻是積極正面。歌詞往往令歌曲更受歡迎。
林夕是我最愛的填詞人,另外便是台灣的方文山。林夕這位多產詞人,香港大部份流行曲皆出自其手,不欲留意也得留意。至於方文山,是喜歡他的詞才懂周杰倫。周杰倫那首《七里香》反覆聽了不下數十次,一次又一次就是為了咀嚼歌詞的意思。開首那兩句:

窗外的麻雀,在電線桿上多嘴。你說這一句,很有夏天的感覺。

「窗外的麻雀,在電線桿上多嘴」可以是女孩在書上看的一句話,也可以是女孩自己說出。「你說這一句」正正是我上述所言。「很有夏天的感覺」反叫我猜量作者對夏天曾有些甚麼可愛回憶。哈哈﹗無聊嗎?可我愛這樣的無聊﹗想著想著,足以教我消磨一整個下午。
最近,聽林夕的《一葉舟》,很愛。那種道家出世的意味,早在其《玉蝴蝶》中感受過。今天的《一葉舟》,味道更濃:

隨波未怕逐流,隨靈感輕挽我手。
到有日,白了頭,也不致為誰而內疚。
浮生在蚱蜢舟,忘懷心想往哪裡走。逆流順去……
想化身蜉蝣,心所要未到手,能有便有。

就是「蜉蝣」一詞已叫我拿辭海來慢慢琢磨。